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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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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

叛逃之後最難解決的問題竟然是錢。任務倒是接了一些,就是賺的不多。

小岱很後悔那天分道揚鑣的時候沒有向佐助多借點錢。

在幼時的故鄉小住了幾天,心情稍微平靜了些。佐助那邊一直也沒消息傳來,不知道死了代理火影的木葉現在有沒有亂作一團。在被木葉追捕到之前,暫且這樣得過且過吧。

這天她來了興致,想要回到舊宅的原址看一看。

周圍蓋起了新的房子,只有她兒時的舊宅還是一片廢墟。

廢墟前立了一塊老舊的木牌,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和她在木葉的地址。

是止水的字跡。

她楞楞看了半天。最後決定隨機抽取一位幸運鄰居作答一下。

“請問這塊牌子一直在這邊嗎?”

“是啊,有些年頭了。”

小岱忍不住笑了笑。這麽多年過去了,她是真的沒想過止水還在故地幫她尋親。

真不知該說他多事還是無聊。

她一腳踢斷了立牌。

風吹日曬下變得松脆的木料哢嚓裂開。

神經。

她在心裏暗罵道。

不知道是在罵止水還是在罵她自己。

漫無目的游蕩了幾日,小岱決定先去看看鼬和佐助。順便借點錢,學習學習做叛忍的經驗。

太陽快落山的時候,小岱風塵仆仆趕到了宇智波據點。推門進來的時候她不由楞住了。

闊別已久的宇智波們歡聚一堂,還有一位沒見過的黑發黑眼的漂亮少女,穿著宇智波紋飾的和服端端正正坐在佐助旁邊。

富岳的私生女?

這是小岱心中浮現的第一個念頭。

對她不懷好意的推測一無所知,佐助起身去廚房盛飯:“來開同學聚會了是吧?”

“這位是?”

小岱無視了止水投來的驚訝目光,看向了對面陌生的少女。

“早川昭月,佐助的戀人。”鼬這樣介紹道。

“並不是。我和他不熟。”昭月很抗拒。

佐助嗤笑了一聲,把碗筷放在了鼬和昭月之間。

小岱松了口氣。

“不是說要結婚嗎?怎麽現在來這邊。”鼬隨口問道。

因為一不小心做了叛忍,現在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。

但她這樣死鴨子嘴硬只會說:“來收一下結婚的禮金。”

佐助不太嚴肅的笑出了聲。

小岱屈起指節用力敲了兩下桌面。

佐助給了兩份的錢不知道是不是臨走時把大蛇丸存款卷跑了,這小子現在是既有錢又大方

“還有一份是給卡卡西的…我想你收了他應該也沒意見吧。”

小岱正要接過,佐助的手向後躲了一下:“換人的話記得把另一份退給我。”

鼬也大方給了兩份:“換人的話我無所謂。”

現場只剩下一位宇智波還沒表示,她坦然的將手伸到止水面前。

“心愛的妹妹要結婚了,你總要多出一點吧,止水。”

佐助和他那不熟的小女朋友端起碗埋頭吃著飯,耳朵卻豎的比誰都高。

止水放下碗筷,平靜地看向她。

“抱歉,小岱。我沒有。”

“你這些年都在為木葉打白工嗎?”小岱驚詫之中有幾分無語。

止水點了點頭,神情不似作假。

真有你的宇智波止水,你可真高尚啊。

小岱悻悻收回了手。

幾人沈默的吃完了飯。今天輪到佐助洗碗,但小岱頗為自覺地和他一起進了廚房幫忙收拾著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

“沒有錢花了。”小岱誠實的回答道:“他怎麽在這?”

“前幾天過來的。大概是想故地重游吧。”

小岱卷起袖子,有模有樣的幫他刷了幾個碗:“有木葉的消息嗎?”

“沒有。但是聽鼬說,木葉已經停止對宇智波止水的追殺了。”佐助光明正大的觀察著她的反應:“你打算怎麽辦?”

“收下的錢在我這沒有退回的道理。”嘴上這樣說著,小岱心煩意亂的把盤子胡亂堆進水池:“團藏死了,木葉一點反應都沒有嗎?”

“如果你指的是卡卡西的話,很遺憾,目前的火影還是綱手。”

小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

佐助很自然的上前接替了她的位置:“回去做火影夫人不好嗎?”

“真是看不出你這麽欣賞卡卡西。”

“或許只是因為我更不喜歡另一個。”佐助面無表情地刷著碗:“你的眼光…還是那樣爛。”

止水心神不寧的喝著茶,眼睛一直瞟向鐘表指針。

在他又一次心不在焉的弄灑茶水後,鼬忍無可忍的下了逐客令:“去看看小岱吧。”

止水從諫如流的起身離開。

廚房裏只有佐助在。

“小岱呢?”

“下山喝酒了。”看著止水略顯驚詫的神情,佐助見怪不怪:“她私下煙酒都來。”

止水皺了皺眉。

佐助忍不住冷笑了一聲:“搞清你自己的立場。卡卡西都不管,輪得到你來管嗎?”

止水有些好笑的看著他,這種看弟弟般的眼神讓佐助更加的不爽了。

佐助擰上了水龍頭,用力把抹布拍在桌上:“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。”

他單方面的替小岱感到不平。

止水轉身向外走去,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簡單點了一些下酒菜,小岱喝的很暢快。在酒精的麻痹下,最近的煩心事仿佛也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。居酒屋裏漸漸空了下來,倒空了酒瓶喝完最後一杯,她意猶未盡的掀開了門簾走了出來。

夜已經很深了,街道上空空蕩蕩。

路的盡頭,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等著她。仿佛這只是她一次普通的晚歸。

看到她出來,止水向這邊走了過來

“小岱。”他熟稔的語氣一如當年。

小岱莫名心虛起來,總覺得會等來一頓說教。

她之前確實一直在思念著他。

但是現在她確實也不是很想見到他。明明都說的很明白了,不知道他在執著些什麽。

她置若罔聞的咬破了手指向下一按。

“通靈之術。”

名為加爾達的忍鷹背著她騰空而起,小岱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
昏黃的燈光落在止水年輕的面容上,忍鷹扇起的風拂動他的卷發,黑色的眼瞳溫柔註視著她。那張闊別多年的面容上,露出了無可奈何的傷腦筋表情。

這家夥,又在她面前擺出這幅樣子。

小岱撇了撇嘴。

“走吧,加爾達。”

宇智波據點這兩天很熱鬧。

今天過來的是卡卡西。

止水和鼬出去散步了,佐助和昭月窩在房間裏。只有小岱形單影只的伏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翻看著過期雜志。

猝然相見的那一刻兩人都不由楞住了。

卡卡西是為了佐助而來。卻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小岱。

算是未婚夫妻小別重逢,他在小岱旁邊坐了下來。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。

最後是小岱打破了沈默。

“出去走走嗎?”

卡卡西沒有拒絕。

兩人在瀑布邊坐了下來,她茫然的靠在卡卡西肩上。

瀑布的水凜凜落入池中,激騰的水汽讓空氣都變得濕潤起來。

卡卡西大概講了一下最近木葉的境況,並沒有過多指責她。

“那一天是我不對,不該把事情說得這麽嚴重。原諒我吧,小岱。”

小岱看向他,眼中滿是不解。

無論如何,殺死代理火影都不是一件小事。

“就當做是木葉想要彌補對宇智波的虧欠…況且他們不知道你也動手了。”

小岱陷入了沈默。她並不想讓佐助替她承擔責任,雖然佐助對這種事並不在意。

“做下了這些事,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。”

“沒有那樣的事。我也曾做過錯事。”

她在卡卡西面前似乎從來不用遮掩,他並不在意她露出不堪的一面。

小岱想說些什麽又咽了下去。

“道歉的話就不用了。非要追究的話,也有我縱容的責任在。而且非要說誰對誰錯的話,只能說這事情裏的每個人都是時代的受害者。”

兩人沈默著坐了許久,直到天邊的夕陽隱入地平線,卡卡西擡頭看了看天色,戀戀不舍的撫摸著她的頭發。

“我得回去了,木葉還有一堆事情等著我。了結完這一切再回到我身邊吧,小岱。”

小岱拉下了他的面罩,在餘暉中無聲對望著,像是要確定他的決心。

卡卡西寬和的笑了笑,擡起手撫上她的臉。

“我並不在乎你做下的這些事。只是希望你不要過於苛責自己。”

這樣就夠了。

她並不後悔做下這些事情,重來一次的話她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。

她只是有些無法面對這樣滿懷仇恨又雙手沾滿鮮血的自己罷了。

小岱在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,攀上了卡卡西的肩頭。

“謝謝你,卡卡西。”

她迎上了他的親吻。

在山中散步的鼬和止水猝不及防遠遠撞見了這一幕。

“很遺憾…但是很般配。”鼬淡淡說道。

止水沒有說話。

“你先回去吧,鼬。”許久後,他突兀開口道。

鼬沒有動。像是在思考要不要阻止他。

夏末的風窸窸窣窣卷起落葉,泛起山中特有的清寒之氣,止水向瀑布邊走了過去。

“我在木葉已經見過卡卡西了。你不用擔心我會對他出手。”

松葉的香氣浮動。豐沛的水汽中摻雜著早桂的清冷。

卡卡西已經離開了。小岱獨自欣賞了一會兒瀑布,驀然來了興致,脫了鞋襪走到淺灘中,一遍遍踩碎水中的月影,似乎樂在其中。

湧動的暗流推開了她擺放整齊的鞋襪,一只手垂下撿了起來。

夏末初秋的池水漸漸泡的她腿腳發冷,小岱意猶未盡的向岸邊走去。看到止水拎著她的鞋襪在岸上等著她。

等待的姿勢還和多年前一樣。

不知道剛才她和卡卡西親昵的樣子被他看去了多少。

小岱慢慢走了過來。

止水正要俯身為她穿上鞋襪,她挑釁般赤著腳踩在他鞋面上走過。潔白的襪面上留下了她濕漉漉的足印。

她站在他面前仰起臉看著他。

“想知道我和卡卡西之間的故事嗎,止水?”

昏暗中,他又露出了那樣溫柔的笑意。

他的聲音很輕,神態也很平靜。

“不必了。”

小岱笑了笑,探身去拿自己的鞋襪。

止水松開手扔掉了鞋襪,抓住了她手腕。

他的手掌綽綽有餘的環住她纖細的手腕,將那道可怖的傷疤完全捏在掌心裏。

“我做不到。”

“做不到祝你和卡卡西幸福這種事。”

小岱愕然的擡起頭看著他,有些難以相信這是宇智波止水會說出的話。而他此刻的神情也一如往常般溫和冷靜,讓她疑心是否是自己的錯覺。

下一刻他強硬的捧著她的臉吻了下來。

小岱驚詫間一時忘了反抗,讓他輕易得逞。溫軟的唇相貼,從生澀到無師自通。她回過神來,掙紮著想要躲開他灼熱的吻,卻又忍不住出言挑釁他。

“這是可以對妹妹做出的事情嗎,止水。”

她習慣性的拉長了尾音,還是和多年前一樣親熱的語氣。

止水的動作停了一下。

“嗯,是的。卑劣如我,一直想對妹妹做這種事。”

他的吻稠密落在她頸間,貪戀的親吻著她每一寸裸露的皮膚,他吐字清晰的在她耳邊說道:“早就想對你做這種事了。”

曾經翻湧過的惡劣情緒像從未平息過一般在他心中呼號尖嘯著。想到小岱和卡卡西曾經做過的事情,他嫉妒的發狂。

真是瘋了。

死遁這麽多年未曾露面的人現在對她說著這樣的話。

小岱更用力掙紮起來,終於推開了他。

雲層遮住了月亮,夏末的蟲鳴稀落,林野間只有山風呼嘯不定。

兩人在黑暗中沈默著相對而立。片刻後,止水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半蹲下為她穿上鞋襪。

他揚起臉看向她,雲間漏下月光,照的他眼神明滅不定。

“我想看一下你的暗部文身。”

小岱從木屐中抽出右腳踩在了他膝上,並不避諱的撩起了浴衣下擺,露出了在大腿根部外側的文身,小小的一枚。

止水的手指不帶□□的輕撫上去。

他微垂著眼,略顯粗糙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光滑的肌膚。

他說過要保護她,卻又拋下她。最後是小岱不顧一切將他從悲慘的命運中拯救了出來,讓他得以用這雙丟失多年的眼睛再一次看著她。

那麽代價是什麽呢,宇智波止水。

他心中隱隱有了答案,卻怯懦的不敢面對。

月落林中,時間仿佛過去了許久。

“看夠了嗎?”

小岱松開了攥在手中的衣擺,穿上鞋轉身離開,打定主意不再理會他。

“小岱。”

身後傳來止水的聲音。

“我一直都喜歡你。”

小岱背對著他停下了腳步,猶猶豫豫的踩住了腳底的石子。

她已經搞砸一回了,不想再搞砸第二回。

而且她也不想讓卡卡西失望。這該死的道德感還要拜宇智波止水所賜。要是她當初遇到的不是他這樣的人就好了,今日雙手沾滿鮮血的她,心中也不會這樣痛苦和掙紮。

她做不來為木葉犧牲一切的那種人,卻也做不了徹頭徹尾的惡人。一邊憎恨著,一邊自責著,這種割裂和內疚長久的折磨著她。

而止水越是表現得毫無怨懟,她越是畏懼著被止水知曉她做下的這些事情。也許她殺死的諸多根成員裏,也有別人所珍視的人。

“我很高興,止水。但已經太遲了。”

她松開了腳底的石子,踩著木屐踢踢踏踏向前走去。

“你當初離開的時候應該早點想到的。沒有人會一直等一個死去的人,我也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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